是小说，还是纪实？
《100个疯子，99个天才Ⅳ》是最近刚拿到手的一本小说。
在目前图书出版业不算景气的情况下，系列书能出到第四本，必定是有着独特之处的。
而且跟我推荐它的朋友信誓旦旦地说，不看前面的完全不会影响阅读。
好吧，那就试试。
打开书页目录，立刻就明白了，与其说这是一本小说，不如说是在同一个大框架之下的短篇小说集合。
全书自始至终都是以“我”这个专门对精神病人进行访谈的作者为线索，生动地讲述了被访谈的对象的精神世界。每一个独立章节就是一位受访者的经历和观念。
这些被选为受访者的精神病人都属于逻辑能自洽，可以陈述自己想法的。
开篇第一个故事，就是受访者对于“永生不死”的描述。在这一part里，这位受访者用极其流畅的语言描述了一个近乎残酷的故事，那就是将时间拉长到无穷无尽之后，一个“永生人”将遭遇什么。
在10的34次方年后，宇宙中的所有宏观物质都会解体，身体每一秒都会承受无数次回复和撕裂，即使瓦解成为介子和电子，仍然保有意识地活着，而在宇宙的无数次爆炸毁灭和重组中，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绝对零度的真空飘荡，或者被高温恒星灼烧……
倘若他说的是假的，那他必定有着极为丰富的想象力、某种程度上的科学基础以及哲学知识，倘若他说的是真的，那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未来。
而这本书中的其他故事也多类似于此，有反复在身边出现但是别人看不见的小男孩，最后却在现实里救了受访者一命——这个故事个人觉得更类似民俗灵异；也有超越平行时空的“自由人”通过某个要素被拉入自己时空；又或者是藏在森林中的黏菌所创造的“里世界”……总之是绝大部分故事都容易让人恍惚一下的。
说到这里，还有个有趣的事，就是……在看这本书的时候，我做了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——就是时不时地会翻回到封面和版权页，以确定它的分类。
这本书——它真的是小说吗？真的不是出自什么纪录片或者纪实频道吗？比如《走近科学》什么的。
反复确认之后，才确认它的确是分在“小说”这个类别里的，当时心情还是很复杂的，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庆幸。
我猜想这也是作者特意采用第一人称，以访谈记录形式写作的原因，读者能够最大程度地被叙事手法引入，开始怀疑真实和虚构的界限。 从这一点上来说，这是非常成功的。
2024-05-10